梵高的名画《鸢尾花》

      伴随着欧债危机、全球股市动荡，2011年即将步入尾声， 而这一年对于全球艺术市场又意味着什么呢？11月5日，苏富比当代艺术夜场拍卖依然收获令人满意的3.158亿美元，高出高估价17％，接近2008全球金融危机前的高峰水平。尽管11月1日纽约佳士得印象派和现代艺术夜场拍卖结果有些不尽人意，多于三分之一的拍品未成交，但总体而言，全球债务危机并未对艺术市场产生多少影响。

      如何更透彻地认识当今的艺术市场呢？近日，《艺术报》(The Art Newspaper)的一篇题为《什么是危机？超富们仍然在购买》的文章对此做了很好的诠释。文章指出，从历史上看，金融或经济动荡从未阻止艺术市场达到其高点。例如，1987年10月19日是国际金融市场上著名的“黑色星期一”，道琼斯工业指数在当天几乎暴跌了四分之一，而一两周之后的11月，梵高的名画《鸢尾花》以破纪录的5400万美元成功拍卖。

中国收藏家刘益谦、王薇夫妇

      历史的先例对当前的艺术市场同样适用。迄今为止，经济和金融危机只是削减了富有收藏家手中的现金而已。福布斯最新的富豪榜显示，亿万富翁的数量在今年达到了1210，比去年增长了200之多。这些亿万富翁的资产净值共计达4.5万亿美元，而去年的数字为3.6万亿美元。如果只是用这部分财富的一小部分来购买如艺术品这样的高值物品，那炫耀性消费品的价格也将因此被拉动。像Bernard Arnault、Roman Abramovich或François Pinault这样的超富艺术收藏家，其个人财富在福布斯的富豪榜上均超过了百亿美元。对他们来说，购买价值上千万的Gerhard Richer的油画或是Jeff Koons的雕塑作品最多也不过是他们资产净值的0.1%或更少，而这等同于平均资产净值为96000美元(美联储数据)的美国公民花费不到96美元购买一件艺术品。

      那么，金融危机之后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财富剩余呢？首先，今秋股市即便表现不佳，但这在后金融危机时代已算很好的了。自2009年初，道琼斯工业指数已上涨了70％。其次，大多数全球主要艺术藏家的财富并不完全依赖于金融市场。在市场繁荣时期的2004年到2008年，将对冲基金和华尔街作为艺术市场的新引擎是司空见惯的。但事实上，按照《艺术新闻》(Artnews)杂志每年的排名，世界排名前200的收藏家当中，只有7位经营对冲基金，另有13位从事金融或与金融相关的产业。再有，尽管欧洲（肯定）和美国（也许）将不得不在未来三年内面对第二次衰退，但世界其它区域的经济将仍然强劲。事实上，全球新兴亿万富翁的大多数来自于“金砖四国”的巴西、俄罗斯、印度和中国。因此，今年11月的拍卖获利很可能得益于“金砖四国”效应。虽然无法识别买家，但艺术家Gerhard Richter在11月9日苏富比的夜场拍卖上成为无可争议的明星，其8幅力作被成功售出，总成交额达7430万美元。据《经济学家》的统计，俄罗斯和中国的收藏家在最近的拍卖中成为购买Gerhard Richter作品的主要力量。在Richter的新画迷中，包括了俄罗斯能源巨头Roman Abramovich和Leonid Mikhelson。

      当今市场，相对较少的投资机会给艺术市场带来了新的契机。金融危机后，股市持续低迷。央行行长们为避免经济衰退，一再调低银行储蓄利率。毋庸置疑，政府债券已不再是一种好的投资选择。由于金价近来的波动，一向被称为“避风港”的黄金也即将失去其传统意义上的保值效用。鉴于此，我们似乎可以有把握地说，金融风暴成为富人们购买艺术品的催化剂，而下面这个例子也许是一个很好的说明。《华尔街日报》2010年6月的一篇报道称，在苏富比当代艺术欧洲部主席Cheyenne Westphal和一位美国收藏家的一次电话交流中，Westphal告知那位藏家，“以目前的市场，你可以用5000万美元就得到Rothko的作品”， 而那位藏家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沈默之后表示，“Westphal女士，这听起来是个非常振奋的消息。我把5000万美元放在银行又有什么用呢？”